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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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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門內的景色一成不變,院子裏換了不少新的盆栽,比初見時落敗了不少

茶稚野將兩個紅本本攤在桌子上正視兩人

“你結婚了?”茶蘇圖半信半不信的翻開一張結婚證“開玩笑呢,不是,我的手術刀是割裂了時空嗎,我以為我好歹要等到暮年才能看到你結婚”

“不至於”茶稚野正襟危坐“我來送請柬”

“不是?你年齡到了嗎就結婚”茶蘇圖拿起一張請柬翻來覆去的看“畢業禮可以不送,沒必要拿這個嚇唬我”

“別的國家可以”

“你倆犯病啊”茶蘇圖不理解

“什麽時候舉行婚禮”茶淵被吵的頭疼

茶稚野不吱聲

“你……你不會懷了吧”茶蘇圖自從當了實習醫生後總是能看到有不少小孩拿著孕檢單蹲在醫院走廊

他被嚇怕了 “你……還是因為江舟不願意”

“沒有”茶稚野有些佩服顧懌,這麽多年了還是沒把單細胞生物養成多細胞“我想出去旅行,先隨便辦一場”

如她所說

冬日的婚禮不好辦,溫度,天氣,環境

但這場婚禮江舟藏不住財,富麗堂皇,免了一切繁瑣,在城堡高樓上茶稚野一身珠寶禮服,頭上的冠冕壓的頭疼

在室內,江舟造了一片天,空運來的花插在走道,他將一切瑰寶送給茶稚野,由著自己眼含熱淚走向她

他身後空無一人,他將自己完完整整的奉獻給茶稚野

在這前一晚,江舟將自己穩定下來的產業都給茶稚野做聘書的時候,他清晰的看到她眼睛裏有自己的影子,屋內空調開的溫度很暖,混身都被這一切烘的嬌軟,她手指輕輕顫抖,向後翻了幾頁

她陪著走了那麽多路,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紙張到底有多重

江舟的全部心血用來娶一個她

“本來就是給你的”

頭發貼在胳膊上,江舟輕柔的一如既往的把發絲別在她的耳後

泛紅的眼眶他沒吭聲,僅僅是一個無法割舍的擁抱

“我是不是應該客氣一下”茶稚野出聲,腔調的笑意洩露整個夏天

“可以啊,反正你不能不收”

“雙重否定句”茶稚野從他身上摸出一把糖

“我還會疑問句”江舟目光灼灼

“什麽”茶稚野頭也沒擡,手裏的糖紙被江舟接在手裏

“你喜歡江舟嗎”江舟又問一遍“茶稚野喜歡江舟嗎”

“這不是疑問句”茶稚野又剝開一顆糖紙,她跪在江舟身前,手臂搭在他寬厚的肩上

她的少年野生意長,脫了單薄,扛起天地,此時,他說要用手裏的一切當聘禮

風浪之中的永久穩定

她的唇蓋上他的唇

“這是肯定句”

兩顆心跳撞擊著胸腔,眼眸中的城池瓦解徹底,光明正大的遭受著春雨,手指被緊緊扣住,動彈不得

綿延的吻落的零碎

茶稚野知道一切,她知道那筆錢是江舟媽媽寄給他的,她全都知道

她知道這一切來之不易

也在婚禮主桌上留著兩個空位

許下誓言的時候她看到了那個躲閃卻又落落大方的身影

那封婚禮請柬被一個擁有江舟未曾擁有的小孩接過

茶稚野知道江舟是被迫走上這條路的,她全都知道,江舟的父親由著自己的疑心在自己孩子身上肆意生長,商人總是害怕有人將他絆倒,他不考慮親情,在這個晚年裏,他沒能擁有的,默認所有人都沒有

她提著裙擺在幕後吻著江舟,小心翼翼含著他的淚水

那位同樣是江舟母親的人說“我有袖手旁觀的權利,他就是一條毒蛇,咬死了自己的父親現在還要咬死我嗎”

她們居住在一個溫暖的屋子裏,沒有落灰的電視機,有油煙的廚房,滿地的積木

那是一個乖巧懂事讓人不忍責怪的小孩,他擁有一個完整的家,虛偽的父親覆婚只為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我現在想通了,無論喜不喜歡,愛與不愛,這一切都是我們的事情,孩子不屬於這一切雜亂無章的紐扣,他是我們的過錯,不是誰的因誰的果,我想要安定一點把他照顧好”歲月在她臉上沒留下什麽痕跡,只是越發的慈祥“你既然喜歡江舟就去喜歡他吧,不用跟他說這還有一個弟弟,我們生活的很好”

“我知道的,阿姨”茶稚野握住杯子的把手,茶有些涼了,小孩子笨笨拙拙燙了一杯牛奶像她問好

他怯怯生生的喊茶稚野姐姐,送她出大門

路過垃圾桶,茶稚野將那瓶熱牛奶遺留在那裏

江舟總是愛說“我恨我之所恨,你愛你之所愛,不要為我改變思想,我不願意成為你的累贅”

她承認,她做不到

她心底有一處盎然,懷著潮濕與濃霧,那裏有一顆種子生根發芽

她的靈魂也因此而生長

茶稚野把頭抵在他胸口,兩人手垂在兩側,握緊的指尖扣著掌心,太陽熾烈,卻淹沒於擋不住的胸口烈火

她沒能做他的母親,她想做一輩子愛他的人

茶稚野擡頭看他,在陽光下暴曬的午後,連心事都變的黏膩不堪,胸口滾燙一片,襯衫寬大籠罩一片天地藏在烈日下

江舟用手圈著她“怎麽了,我們小稚爺怎麽跟失戀一樣”

“是失戀了”茶稚野扭頭不看他“他知道我結婚了,說不願意共侍一妻,難道是我給的錢不夠多嗎”

“你給他多少”江舟撓她肚子,笑瞇瞇的問她

她沈默了一瞬,似在思考

“你真包養了?”江舟嬌嗔的揶揄她“我伺候的還不夠嗎”

茶稚野扶住腰“滾啊”

他們坐在石礁上,腳踝纏在一起,海水漲的很慢,沙灘上人很多,江舟低頭觀察茶稚野的腳

“在玩就趕不上日落了”茶稚野拍他肩

“還久著呢”

“騙鬼呢”茶稚野靠近江舟,細細觀察他臉上的毛孔

唇蓋在他的臉上,江舟扶著茶稚野的腰,手按按收緊,渾身的氣息靠的近

太陽落的緩慢,那束暖光在他們身邊描幕著影子

未來的盛夏突然有了形狀,那是一個被江舟親手具象化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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